ABO法医秦明同人《其心可诛》章十五 CP：林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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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五
林涛的心里翻江倒海，前几日看完那封信，简直要被秦明的无情气得七窍生烟，心里想着再不济也要见个面道个别再走，他林涛又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何必如此决绝，兀自想着若有朝一日被他找到这家伙，定是要好好揍一顿。然而如今这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竟是又难过又心酸，堂堂七尺男儿在这一刻居然不争气的鼻子有些酸涩，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
三年不见，对方比记忆中的样子消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好苍白得毫无血色，原本雕刻般的脸部线条如今更是锋利异常，只那一双乌黑的眼睛还有些往日的神采，此刻却也如此这般怔怔地望着自己。
秦明的下意识是转身，然而脚下却如生根一般不得挪动。他的离开实属逼不得已，林涛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他也认为这种关系是不会因为什么而有所变化的。可惜事与愿违，三年前的那些事把他们之间的这种平衡彻底打乱。发情期荷尔蒙的作祟让他再也无法客观地去评判他与林涛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说已经发生了什么，这种感觉让他不安而且害怕。所以，三年以来他阻隔了和这个人所有的来往，希望一切又可以回到原点，并认为只要两人不见面，就不会再有荷尔蒙莫名其妙的作祟。
他历来固执，这次也是一样，只是不想今日却在这个地方意外碰见了他。
两人的相对无言终于还是有个人看不下去了，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都堵着门干什么，进去啊。”说着将秦明往里推了推，一下便推到了林涛胸前，林涛一个趔趄，伸手想扶却又不知道要顾忌些什么，终究有些扭捏地往后退了两步，虚扶了一把。
林涛的爷爷虽然已经八十多岁，但看着依旧神采飞扬，眼眸清亮，身子骨极其硬朗的样子，头顶虽光光的已没了头发，嘴唇边两撇白白的山羊胡倒是漫不经心地垂了下来，看着有些和蔼亲切的模样。
林涛见了他也回过了神，忙道了声，“爷爷，我回来了。”
这一声爷爷叫得秦明眼神一动，此时老人已摆了摆手，自顾自斟了碗茶，随后又给秦明斟了碗茶，向其招了招手示意让他坐下，道，“先过来喝杯水吧，外头晒了半天了。”随后指着林涛，道，“这是我那孙子，现在在龙番市警察局做个小局长，叫林涛。”说着，皱了皱眉，又对着林涛问道，“你怎么好好的就回来了？有事？”
林涛嘿嘿讪笑了声，走到他们两人面前坐下，开始胡诌了起来，“前两日加班加得有些凶，领导可怜我们，就放了假，这不，很久没回来看老爷子了，所以可不就回来了么。”边说边拿眼偷偷瞄对过的秦明，秦明却只盯着自己手里的茶碗，头也没抬，一个正眼也没瞧他。
老爷子毕竟八十多岁的人，看过各色人等，当下便觉有些不对，如今这两人的光景看着又不像陌生人，略一思忖间，突然想到了什么，啊的一声便看向了秦明，“你说你以前也是龙番市工作的，做什么来着？”
秦明脸上表情顿了顿，颇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才道，“法医。”
“……所以，你们以前是认识？”这话问的是两个人，但得到的答案却大相径庭。
“很熟。”
“不太熟。”
同时发声的两人听到各自的话脸上都略尴尬了一阵，后也不言语了，房间内又是一阵沉寂。老爷子眯了眯眼，左右开始打量起他们来，随后想到刚才秦明和他说的那些事，眼珠略微动了动，心下颇有些盘算了，便道，“林涛，你先出去，我和你这位朋友有点事。”
林涛满脸狐疑，实在想象不出秦明找他爷爷能有什么事情，他爷爷顶多也就是乡村赤脚医生，难道秦明找他爷爷看病？这实在是说不过去，但如果不看病的话又是为了什么呢？正自揣摩间又有些发愣，被他爷爷喝斥了一番，才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见门被关上，老爷子才换了一副神情，对着眼前的秦明看了半饷道，“和你父亲，真的很像啊。一别，竟二十多年了。”
秦明的眼眶此时也微微含着泪，“当年全赖您的照顾，不然我可能也活不到现在。”
沟壑般的脸上表情有些凝重，却也有些释怀，过了良久，才叹了口气道，“当年你父亲是我所有学生里面最出色的一个，基因学是个极其前瞻性的研究领域，可惜有些人走错了路，等到我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我其实是个懦夫，不敢站出来指证他们，当年你父亲拼劲全力为保你一命，我作为他的老师又岂能袖手旁观。他不想让你知道当年的事情，也是不想你再次深陷险境，所以，直到三年前真相大白，我才敢把他的那封遗书交给你。”
秦明听着听着，眼眶便渐渐红了，回想起那么多年都错怪着自己的父亲也深深懊悔，道，“谢谢您一直收藏着我父亲的信，才让我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年您的孩子已经被牺牲了，在当下您为了林家唯一的血脉不得不做那样的选择任谁都无法指摘，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今他们也已经沉冤得雪，只是……”说到这里，兀自竟有些哽咽，缓了缓才道，“我的身体情况，在信里我也已经说明了，如今这世上，我不知道除了您，还有谁能帮帮我。”
面前年轻人的脸庞瘦削而苍白，是经受过不知多少折磨后的憔悴神情，林老爷子看着不禁有些心疼，低低叹了声，道，“你父亲给你注入的试剂可以让你中和H-ERDC值在ALPHA体内的排异反应，如今已过去二十多年，已经和你的身体融入一体，他不会给你带来生命危险，你为何要如此决绝地要从你身体中彻底清除这些东西？”
秦明听着这话先是顿了顿，随后自嘲地轻轻笑了声，字里行间竟透着一股子凄凉，“因为，我是ALPHA啊，我本来就是ALPHA，不是吗？“
林老爷子听着这话不免又是长长的一阵惋惜，“命运作弄啊，秦明，即使那样做，会影响你的寿数也在所不惜吗？”
秦明的眼里有一种决绝，对于这种结果似乎已经了然，“寿数不长，总好过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林老爷子最得意的门生便是秦明的父亲，可惜正值壮年被人害了，如今唯一的遗孤却又是如此光景，真真于心不忍，便有些不甘心地继续劝解道，“其实这世道还是有个法子的，你为何一定要……”正欲还想说着什么，却被秦明打断道，“如果这个法子可行，我又何必还来找您。”
对方的话斩钉截铁，老爷子却用一种深邃的眼神盯着秦明，复又追问道，“那林涛也不行吗？”
坚定的目光被这一句问得突然就有些晃荡，秦明微微一愣，复又想起他们刚才二人的光景，心道林老爷子要猜不出来个一二才有些奇怪，林涛也不行吗？这答案他心里不知道，或者说他心里有答案，但是他不愿意承认，只见他过了半响，才咬咬牙摇头道，“……不行……”
说完便死死抿着嘴再不发一言，脸色竟又比刚才苍白了几分，林老爷子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忍继续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罢了罢了，你再想想清楚，这几日先好好调养着，我先去南山拗的静泉给你准备，三日后如果你立定主意，就于午时三刻来找我。”
说完，立起身走到药庐处收拾了一番径自上山去，独留下秦明一个人怔怔地坐在原位发愣。
林涛刚才却没有走开，而是躲到隔壁小里间蹲着，将两人的对话一五一十都听了进去，虽然两人说得不甚明确，但已猜到了个七七八八，谁想自己这个一直认为是赤脚医生的爷爷以前竟然是国家科学院的研究员，而且是秦明父亲的老师，生生是吃了一惊。但这些都不是紧要的，只听得他们说什么寿数会有影响，便是一阵心急如焚，见自己爷爷推门而出，便火急火燎地追了上去，待要问个究竟，谁知那林老爷子倒是个秉持医德的样子，死也不肯说出病患的任何详情，气得林涛又是抓耳挠腮又是上蹿下跳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夜，秦明夜宿林涛老宅，和林涛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想着白天他们的对话林涛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夜里吃晚饭的时候欲要搭讪，秦明却也不搭理他，最后直接一关房门将他拒之于外。
凌晨2点时分，林涛歪在床上竟还没睡着，忽听隔壁有重物掉落的声音，像是杯碗一类的碎在地上，复又听到对方一阵猛然咳嗽，心下担心便一个箭步冲到对方门口，伸手重重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声响也没有回应，待欲强行闯门，房门却从里头打开了。秦明的脸色仍然苍白，只脸颊处有一抹不一样的绯红，房内似有若无一股幽香，林涛被这香气引诱神思竟有些飘移，直到对方冷冰冰的话响起才将他的思绪略略拉回，
“我没事，去睡吧。”
说完，待重又合上门，却被林涛一手按住，在秦明怔愕的眼神中，对方有些强硬地挤进了狭窄的门缝，并负手将门闩给关上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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